129.History Paper 2: The Inquisition (10p)

128.阿布海[下]

081126A'dam&Brussels&Hague

E
睡了一个小时以后，赶车去布鲁塞尔。
无论是地铁站，还是街头，一到这里就可以感觉到如同网上游记提到的一般：脏乱差。其实倒没有别的，灰蒙蒙的天空下，建筑物的外表都显得很老旧，那感觉就如同中国90年代的百货大楼一样。街上到处都是涂鸦。Yelin说这个城市比阿姆斯特丹要国际化，我却觉得不过只是因为比利时是法语文化区，所以黑人才比较多而已。不过很明显地，金发的美女的确少了很多（其实我比较喜欢棕发跟黑发……）。
布鲁塞尔高高低低的地形给我香港的感觉，路不宽，很多地方还是石板路。前往有名的Grand Place的途中遇见一个售货亭两边分别摆着男性向与女性向的色情杂志时，小小惊了一下。城市里有游人，是导游带着的，这是在阿姆斯特丹没有见到的。阿姆斯特丹满是自己上路的游人，两三一行，情侣跟夫妻很多。
冬天的Grand Place远没有照片里春天的好看，本来就不大的广场上还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顺着小巷向撒尿小孩前进的路上，吃到了一百多年历史的老店的waffle，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但就像Yelin所说的，吃的是“历史”——想想真TM装B。摊子上有一个浇了半边白巧克力与半边黑巧克力的waffle，插着一面小旗写着“Obama”，让人忍俊。
右边不出10米能看见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在看什么。走过去不经意间就发现那个著名的布鲁塞尔第一公民，就在这么小的小巷一角，一拐角就看到，而且比想象中要小得多。匆匆照了照相，聚集的游客越来越多。吃完一个waffle以后，却又一个都不剩下了。于是我们也便离去了。
接下来去的3个博物馆都是无法形容的好。皇家博物馆的现代艺术部分居然有达利与毕加索的名画，剩下的作品虽然都不是出于名家，但是都给人无穷的震撼。博物馆本身的设计与灯光的效果都让我觉得这是我去过的博物馆里给我冲击最大的一个。漫画博物馆就不用多说了，光是丁丁就已经足够让我激动了，从来不买纪念品的我还第二次破戒买了一件白雪的T恤（第一次破戒是在古根海姆，同样是一件T恤）。第三个是花了比参观时间还长的找路时间才找到的Art Nouveau博物馆，其实本身就是Victor Horta这位著名Art Nouveau设计师死后留下的自己设计的房子。整个房子里都是流动的线条，墙壁上的暖色调仿佛蒸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宅子。这算是Art Nouveau这个现在看起来小资的艺术风格第一次地震撼到了我。都无法形容，只能说好。
因为赶的是闭馆时间，紧张地看完Horta Museum之后，终于舒了一口气。走出博物馆，天色已经发暗。这是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城市。这个有小巷有生活的城市。皇家博物馆里那么多群老师带来参观讨论的小孩让你知道我们自己对青少年的艺术教育是多么贫乏。相较起人人都会英语的阿姆斯特丹，这里的法语气氛让你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旅行者。这让我感觉舒服。这不是一个旅游的城市。这让我有了真实的感觉。我只能说我爱布鲁塞尔。

F
因为中午吃的法式大餐实在分量太足，于是晚上没吃晚餐便赶车回海牙，之后便好好地睡了一觉。10个小时的睡眠之后，一天的海牙行程正式开始。
早上起租了单车，开始一天的博物馆之旅。起初对照着市区小地图，发现要去的地方不过也就几个博物馆。趁Yelin洗澡的一“小”段时间，已经找好了8个博物馆的主题，开放时间跟地址，还在地图上标了出来。出发了以后，才发现其实短短的几个小时，去不了这么多。更何况我最想去的那个——海边的雕像馆，离我们的距离比我们到市中心的距离大概要多出了一两倍。
但是还是决定放弃几个比较近的博物馆，向它出发，只因为简介上说的，悲伤的雕塑。在荷兰看画时，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太过于关注平面美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体会现代立体艺术的魅力，便想抓住机会看一看。毕竟不在博物馆，画是可以在媒体上看到，而雕塑，却是无法复制的。
决定来海牙，只是因为网上说的，“各种风格的建筑和谐并存”。城市里的低矮的传统建筑与高大的现代建筑就已经很让人惊叹了，离开市中心区后，隐藏在大片树林绿茵之间的新潮小型公寓更加令人感到可爱。突然进入眼睛的大片自然风光也是在阿姆斯特丹与布鲁塞尔没有感受到的。
是在骑了很久之后看到了路边一张大地图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要去海边的。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要骑那么远，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点点接近那无穷的蓝色。突然就想起那句歌词，“方向盘指向南（其实是往北），一路都不转弯，直到我看到阳光，看到大海，看到未来。”于是就唱着这首歌一直奔向北方。终于来到了大海。
那一定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大海。最美的是那一条道路，由沙滩上的两道足迹引向的，黑色石头铺起的，夹着贝壳的一条延伸到大海里的道路。白色的海鸟在上面栖息，所以我不敢靠近。那条路一直延伸到蓝色的大海里，而大海的蓝与天空又像印象派的笔触般混合在了一起，恍惚间那条路仿佛是通向了天国。而白色的鸟在迎接着你到那另一个世界。
那一定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大海。

G
海边的雕塑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城市设计，小人们都是那么有个性，而又与当地的环境结合得那么美妙，丝毫没有随意拼接的突兀，让人惊叹。而我又一次感到词穷，只好放弃用语言鉴赏的企图。而馆内的作品又都那么惊艳。比如说我觉得最有创意的一个“Metropolitan”，乍看是一座高楼，细看才能发现其实也是女人的下体，带着诱人的沟与臀部。
难道都市人对摩天大楼的崇拜不就像男人对女人下体的崇拜一样吗？
还有奇妙的雕塑数不胜数。一个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之间的小人，你看不出他在睡觉还是哭泣。一位裸女，睡在布满花纹的沙子上，这样的艺术品是在这里做好的，并且也是带不走移不动的，这样，这件作品与博物馆就有了联系，就真正成了博物馆的一部分。一张地图上无数对男女之间不同的动作，不知不觉让你发现人与人之间，做爱与战争其实只有微弱的差别。
对雕塑的看法与对现代绘画一样，我不要求画得精细美丽或画得像，我只要一幅画或一件作品有他的idea，或者我们能从其中看出idea来。
离开博物馆后，返回往市区骑。期间路过了一个必去的博物馆，收藏着荷兰最大的一幅画：一幅panoroma——360度全景画。看了几眼，才隐约靠一个宫殿前的雕像发现原来这里就是我们刚去的海边！原来眯起眼，真的会看到大海仿佛真的在远方。沉浸在幻觉中许久，才离开。
中午吃了一盘怀旧的pancake，加bacon的。还是觉得欧洲的ice tea好喝，并且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好喝。
下午去的是torture museum跟一个错觉博物馆Escher in Het Paleis。里面那么多神奇的画作的作者都是这位伟大的画家Escher（被我猜中是个学数学的）。发现了数学与艺术居然可以连接得这么近，好生赞叹不已，决定好好学习数学……

H
晚上吃了中国菜之后便赶回阿姆斯特丹开始夜生活。与Yelin分开之后，一个人去了两个有live music的bar，跟大家一起high。音乐都非常不错。一间小小的酒馆里挤满了人，还有爵士摇滚的乐队。主唱+键盘+吉他+圆号+萨克斯；另一边演奏着脍炙人口的摇滚乐，却十分有激情与力量。一到一边的休息我都跑到另一边去。最后爵士提早一些结束，便一直在另一件里high，这个罗马尼亚来的Olly de Quartz乐队有一个主唱，一个吉他手，一名贝司手与一名鼓手。一个麦克风在台上，另外一个在听众中流传，让整个酒吧变成了一间KTV。我在一旁跟着节奏打着铃鼓，也得到了大家的好评。
重点是即时知道我住的hostel2点关门，我还是毅然在1点50分跑回去决定退房，带着行李去听他们的演出。第二天8点的飞机，我就要这样在外面度过一晚。
可是这是值得的，因为跑回去本来看到台上已经没有了人，进去坐了一会却发现他们只不过是休息了一场。我又跟他们玩了1个小时左右，到了3点终于出发去机场。
之后的一天都很像睡。从飞机场睡到飞机上；从飞机上睡到机场列车上；从机场列车睡到地铁上；从地铁上睡到Metro North回New Haven的火车上；回到家后又在被窝里睡了7个小时。错过了Michael的生日庆祝。
总之睡了很多。发现嘴巴一直特别干，舌头居然掉了一些皮，鼻子天天都堵得头昏脑涨。一直到现在都昏昏沉沉。望原谅。

127.阿布海[上]

想写些什么，发现中文，不对，是整个写文章的能力已经退化了。
只有残存下的破碎的语词片。
4天时间，去的是阿姆斯特丹，布鲁塞尔与海牙。

A
阿姆斯特丹。荷兰。风车，木鞋，自行车，郁金香，红灯区，大麻，同性恋。
Rijksmuseum。伦勃朗加其他典型的荷兰艺术。逼真而精美。有时会觉得荷兰那个时期的艺术会部分与之后的印象派重叠。搞笑的audio guide，总是说衣服蕾丝与颜色的精细说明被画的人有钱（第一有钱买衣服，第二有钱请人来画画），总是用“this is just xyz！”来形容细节的逼真，总是说这幅画是这个博物馆里我最喜欢的画——之一。
梵高。了解了很多从未了解的东西，比如他受过日本文化很深的影响，比如他早期灰暗的风格。略略地看过了他的一生。总觉得他的夜空能把人吸进去，总觉得他的灵魂其实一直都活在他的画中，用什么来比较呢？吸血鬼？天使，还是恶魔？如此地富有魔力。我同意最高的美丽存在于最癫狂与纠结的眼中，是神秘，魔幻而无法形容的。
晚上坐船夜游阿姆斯特丹。有的时候，阿姆斯特丹的感觉让我想起苏州。不仅仅是城市中整齐而沉静流淌的河，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味道，比如说城市的小，与小小的城市里满意于各自生活的人？也许是两座完美的博物馆让我想起了苏博——第一个打动我的博物馆？我喜欢看仅仅作为城市的城市，胜过名胜古迹，更胜过自然风光。最后一者可能是一种永恒不变的美，中间一者是看一件已经过去的东西如何保存了下来并影响着现在，而前一者则是看一群有了性格的人——城市性格，经历了使文化沉淀的历史变迁，现在仍然健壮地进化着。无论如何，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而因为太困，我在75分钟的游船上好好地睡了一觉，而错过了很多窗外的风景。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B
晚上是可以去荷兰的三大博物馆的。唔，并不是你所想的国家历史，国家艺术和梵高博物馆，而是Sex Museum，Erotic Museum和Torture Museum……其中第一个是做的最出色的，在一天纯情的博物馆与城市景色游览之后，夜晚的阿姆斯特丹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狂野而出位，有时会让你心跳加速，但过了许久才发现完全是自己邪念丛生，而她仍然是她，魅惑地微笑着。
怪不得人们说，阿姆斯特丹的白天与晚上是两张脸。
从性爱博物馆可以很快进入红灯区。不得不这样老套地形容：无法形容的红色的橱窗里，她们穿着荧光的比基尼或暴露的衣服，魅惑地向你招手或微笑。经过某些橱窗的时候，她们也会急不可耐地敲着窗，两三下像是敲着你急不可耐的心。
只是那个时候，就又想起那一晚，在苏州奇怪的际遇。那天租了单车在苏州城内闲逛，晚上终于决定回去的时候，经过一条狭窄的小道。拐过几个弯以后，就看见了。同样的红色，同样的透明的门，同样的房间布置，同样的衣着暴露的女子，一间小房间，就挤在路的中间，仿佛是从本来就极细的小巷里夺走了一块地方。而我又是必须经过旁边的。那女人看见我，就那样狠狠地敲了几下窗，那时我已经从那房间旁边擦过。
咚咚咚。
你为什么不来。
可是我当然是不能来的。只是做了很久的window shopping。街上游人如织。许多青年结着伴，一户挨一户对窗里的人集体点评；有人刚从橱窗里被送出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就大步走开；有人就站在一扇橱窗前往里看，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里面的女郎也就坐着，两条腿撑在门上，抽着烟跟隔壁的同僚聊天，双腿之间就敞开着送给你看。街上也满是大麻贩子，听同行的Yelin说，他们对行人表明身份的暗示，不过就是嘴巴轻轻地“啧”一下。简单而意味深长得已经超过了定王台门口的一句句“要碟不”。

C
三个小时的睡眠后，就开始第二天的行程。白天要去的是风车村。在欧洲的列车上坐了许久，还没等到我们要去的站就已经到了终点，问了info才知道坐的是express，不停我们要去的Zaans Schans那一站。这里的制度十分宽松，那人拿着我们的车票写了两句注解，便告诉我们不用买新票了，赶快赶下一辆车回去吧。想起刚到阿姆斯特丹时的早晨6点钟，第一辆坐上的公车，售票员不仅告诉我们下了车怎么去我们的旅馆，还索性说，这么早，你们就不用买票了。第二次坐车，车上没有售票员，也没有投币箱，看了很久满是疑惑，下车时问司机才知道要在他那里买票，想补票时，他却说，你们下次记得买票就行了。这里的公车没有人查票，每个人上车以后都自己把月票放到机器里打个印章。我只能说，一个社会的运作不过是靠制度与道德的结合。当后者达到了一定水准，对前者的要求自然也就不必那么高了。
风车村其实就是个很美丽的旅游村。从火车站步行+渡船15分钟终于到了这个美丽偏僻的地方。小转了一圈，村里是各种各样的旅游商店，有奶酪主题的，有木鞋主题的，还有各式各样奇怪的博物馆。
真的，我想起在色情博物馆里，从出口到大门还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商店区，而红灯区里的性用品商店里，用具种类的齐全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个博物馆了。很多时候，商店跟博物馆本来就没什么差别，而且进商店是免费的，进博物馆还要花钱。
风车村里有一个风车博物馆，记录的是这个小地方杂七杂八的乡村志。一台台电视机里，放的是可能几百年也没有几个游客会认真看完的纪录片，讲着这里的风车在哪一年被雷劈着了火，烧死了几个人。这里有各种各样本地工业的产品样品。食品加工业的产品封在一个个罐子里，堆满了几个架子。这里生产的布料、塑料、成衣等都在好好地摆着。的确，历史有时候就这么琐碎，一点也不神圣，一点也不光辉伟大。任何事情都是历史，如果你想做的话。在阿姆斯特丹还有伏特加博物馆等等关于小东西的博物馆，平常地你甚至可能大呼上当。
可是，这票不是你自愿要买的么。

D
关于风车村，其实没什么别的好说，如果还有什么别的记忆，那便是一辆辆大巴不停拉来的中国和日本的游客，都是成群结队，大家有说有笑。
其实还有中午吃的pancake，cheese加bacon，大概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pancake了。
还有回程时看见的中学集体放学，百来个学生，都推着单车赶着上船，那情景蔚为壮观。
下午没做什么，睡觉因为过头，加上我把旅馆旁边的车站搞错，盖她本人也很忙，最后没能见到柴月同学，可惜。
晚上照着报纸的指引去看rock live，club里都是说着荷兰语的人，只有一个人在里面看着，乐队很不错。
凌晨2点写明信片。荷兰美丽的明信片太多太多。但愿都能平安地送到你们手上。